第163章 她愛的人不愛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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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出生的時候，正是先皇帝突然下旨追殺神氏一族的時候，你的娘親帶著你連夜逃跑，你的族人全部死在了皇城內，你娘親一直逃到山澗之中，體力不支，加上受傷太重，還沒來得及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，就過世了。你命不該絕，一只母虎趕走了想要吃掉你的巨蟒，將你叼回洞中撫養，但是好景不長，有一次它出去覓食，再也沒回來。這個時候，恰好你嚒嚒路過，被你的哭聲吸引，看到了你，也看到了你背上的印記，知道了你的身份，於是將你後背上的眼睛封印了，把你帶走，帶在身邊撫養。你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歷，明明受了傷，但第二天，傷口又覆原了？”
面對聶浮瀟後面拋出的疑問，蘭歌猶豫著點了點頭，“有，有時候明明摔傷了，很疼，流血了，奇怪的是，第二天就沒事了。嚒嚒說，是她給我塗的藥有用，後來雖然嚒嚒去世了，蘇夫子也告訴我，那是嚒嚒在我身上下了保護結界。”
“其實不然，那是你作為神氏一族後裔的特點。”聶浮瀟解釋說。
“那你的意思，我的嚒嚒並不是病死的？”蘭歌突然問。
“你嚒嚒是在封印黑魚妖魚非墨的時候靈力耗盡而過世的。之所以包括你在內，但除去蘇夫子之外的整個長壽村村民都不記得，是因為你們的記憶都是假的。在你嚒嚒封印魚非墨，彌留之際，把你的身世告訴了她的未婚夫諸葛書椽，並叮囑他一定要照顧好你。諸葛書椽為了保住你，便用盡他一生的靈力，篡改了整個村子的記憶，逆天改了你的命格，你原本是個善良的小女孩兒，看見被下鍋的魚都會哭一陣子，那之後卻無惡不作，諸葛書椽是怕，有一天萬一妖僧知道了你的下落找來，看到你這副樣子，自然不信你是神氏一族的後裔，這樣，你就有機會逃跑，逃離他的追殺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蘭歌濕了眼眶，“蘇夫子一直不讓我離開長壽村，是因為……”
“是因為，諸葛書椽還下了一道結界，長壽村地理位置奇特，一般而言，只要你不離開長壽村，妖僧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察覺你的存在的。”聶浮瀟說到這裏，默然。他知道今日這些話一說，蘭歌心裏必定負擔沈重，但事到如今，也別無他法了。
蘭歌腳步一個踉蹌，想起自己在蘇夫子救她而死的時候一遍遍質問他為什麽不讓她離開，一遍遍懷疑他對她的好，她突然覺得，自己真的惡毒。到這個時候，她已經完全相信聶浮瀟說的每一句話了。但事實上，對她來說，聶浮瀟說的任何話，無論有多麽離譜，她都是信的。
“皇帝會突然下旨對神氏一族趕盡殺絕，一定是修世僧動了什麽手腳，修世僧原本也並非這般邪惡的，不知道發生了事情，連時之禁書上也沒有記載，他突然仇恨神氏一族，第一次，以己之力追殺神氏一族，在他們隱匿一段時間後，也跟著消失了，後來就是那次神氏一族的皇城浩劫，除你之外，無一人生還。”聶浮瀟說。
蘭歌低下了頭，“我一個嬰兒，命也太好了吧？”
“不是你命好，是你命不該絕，因為你是神氏一族，千百年來誕生的，神之眼，那是經歷好幾個千年，萬年……數不盡的時光，才會在某種契機之下死亡的，屬於神的眼睛，神需要監察世間，因為世間苦難之地需要奇跡，任何災難都不會永無盡頭，你就是那雙眼睛，當你覺醒之時，你在哪裏，哪裏就是災難之地，並非災難因你而起，而是你給那片災難之地帶來希望，帶來奇跡。”聶浮瀟緩緩說給她聽，她的責任，她的使命。
蘭歌卻忽然想叫他閉嘴，因為她預感到了什麽。
“我曾在你的記憶裏看到過，你和皇上很要好，皇上也的確救了你們。妖僧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身份，但師父說的沒錯，遲早有一天他會知道的。”
蘭歌吸吸鼻子，強忍住眼淚，說，“聶浮瀟，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。”
“你說。”
蘭歌勇敢地看向他的眼睛，“就像你說的，我是神氏一族的後裔，我更是神氏一族千百年來唯一誕生的神之眼，是天下災難中的奇跡，你告訴我，你費盡心力保護我，不讓我死，是不是，也是這個原因？因為我是神之眼，我不能死，而你不知道什麽才是死亡的契機，所以你一次次豁出性命保護我，不是因為你對我……你對我有絲毫的好感，而是因為我的身份？”
聶浮瀟看著她。
蘭歌亦不讓步地看著他。
最後，聶浮瀟點了點頭。
蘭歌的心頓時疼了，如同被千萬根針紮一樣，生疼，恨不得掏出來扔進火裏燒成灰燼，如此她才能感覺不到疼痛。原來，她才是傻的那個，她一直瞧不起彌若卿，聶浮瀟分明就不愛她，她還一副“聶掌門就是愛我就是被我迷上”的樣子，不知道哪裏來的優越感，她一直這樣認為，可殊不知，她自己也是這樣的人，聶浮瀟分明不愛她，她卻打心底裏認為，聶浮瀟是愛她的，就算沒有愛得那麽深沈，至少他也曾為了救她豁出性命，但是她忘了，那時候只有她一個人，聶浮瀟能救則救，像在魔族的山頂上，還有一個彌若卿，他就完全放棄了救她，而選擇了彌若卿，因為他把她的命，賭在那個所謂的契機身上，他賭她不會因此而死。
他在乎的不是她，是她的身份，他在乎的不是她的性命，而是她的責任。
蘭歌心痛得忍不住死死揪著蹲下去，發出低低的喘、息聲。
“蘭歌！”聶浮瀟去扶她。
她卻一掌揮開聶浮瀟的手，那力道之大，若非聶浮瀟幾個足尖點地強行站住，只怕這會兒就砸到對面的墻上，和墻一起倒了。
蘭歌起先是小聲抽泣，然後越哭越大聲，越哭越大聲。她控制不住，她再三告訴自己要克制，不能連這個時候都讓聶浮瀟看輕，但她克制不住，因為她一直以來以為所愛的人，原來從始至終不愛她。她愛的人不愛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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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對聶浮瀟後面拋出的疑問，蘭歌猶豫著點了點頭，“有，有時候明明摔傷了，很疼，流血了，奇怪的是，第二天就沒事了。嚒嚒說，是她給我塗的藥有用，後來雖然嚒嚒去世了，蘇夫子也告訴我，那是嚒嚒在我身上下了保護結界。”
“其實不然，那是你作為神氏一族後裔的特點。”聶浮瀟解釋說。
“那你的意思，我的嚒嚒並不是病死的？”蘭歌突然問。
“你嚒嚒是在封印黑魚妖魚非墨的時候靈力耗盡而過世的。之所以包括你在內，但除去蘇夫子之外的整個長壽村村民都不記得，是因為你們的記憶都是假的。在你嚒嚒封印魚非墨，彌留之際，把你的身世告訴了她的未婚夫諸葛書椽，並叮囑他一定要照顧好你。諸葛書椽為了保住你，便用盡他一生的靈力，篡改了整個村子的記憶，逆天改了你的命格，你原本是個善良的小女孩兒，看見被下鍋的魚都會哭一陣子，那之後卻無惡不作，諸葛書椽是怕，有一天萬一妖僧知道了你的下落找來，看到你這副樣子，自然不信你是神氏一族的後裔，這樣，你就有機會逃跑，逃離他的追殺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蘭歌濕了眼眶，“蘇夫子一直不讓我離開長壽村，是因為……”
“是因為，諸葛書椽還下了一道結界，長壽村地理位置奇特，一般而言，只要你不離開長壽村，妖僧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察覺你的存在的。”聶浮瀟說到這裏，默然。他知道今日這些話一說，蘭歌心裏必定負擔沈重，但事到如今，也別無他法了。
蘭歌腳步一個踉蹌，想起自己在蘇夫子救她而死的時候一遍遍質問他為什麽不讓她離開，一遍遍懷疑他對她的好，她突然覺得，自己真的惡毒。到這個時候，她已經完全相信聶浮瀟說的每一句話了。但事實上，對她來說，聶浮瀟說的任何話，無論有多麽離譜，她都是信的。
“皇帝會突然下旨對神氏一族趕盡殺絕，一定是修世僧動了什麽手腳，修世僧原本也並非這般邪惡的，不知道發生了事情，連時之禁書上也沒有記載，他突然仇恨神氏一族，第一次，以己之力追殺神氏一族，在他們隱匿一段時間後，也跟著消失了，後來就是那次神氏一族的皇城浩劫，除你之外，無一人生還。”聶浮瀟說。
蘭歌低下了頭，“我一個嬰兒，命也太好了吧？”
“不是你命好，是你命不該絕，因為你是神氏一族，千百年來誕生的，神之眼，那是經歷好幾個千年，萬年……數不盡的時光，才會在某種契機之下死亡的，屬於神的眼睛，神需要監察世間，因為世間苦難之地需要奇跡，任何災難都不會永無盡頭，你就是那雙眼睛，當你覺醒之時，你在哪裏，哪裏就是災難之地，並非災難因你而起，而是你給那片災難之地帶來希望，帶來奇跡。”聶浮瀟緩緩說給她聽，她的責任，她的使命。
蘭歌卻忽然想叫他閉嘴，因為她預感到了什麽。
“我曾在你的記憶裏看到過，你和皇上很要好，皇上也的確救了你們。妖僧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身份，但師父說的沒錯，遲早有一天他會知道的。”
蘭歌吸吸鼻子，強忍住眼淚，說，“聶浮瀟，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。”
“你說。”
蘭歌勇敢地看向他的眼睛，“就像你說的，我是神氏一族的後裔，我更是神氏一族千百年來唯一誕生的神之眼，是天下災難中的奇跡，你告訴我，你費盡心力保護我，不讓我死，是不是，也是這個原因？因為我是神之眼，我不能死，而你不知道什麽才是死亡的契機，所以你一次次豁出性命保護我，不是因為你對我……你對我有絲毫的好感，而是因為我的身份？”
聶浮瀟看著她。
蘭歌亦不讓步地看著他。
最後，聶浮瀟點了點頭。
蘭歌的心頓時疼了，如同被千萬根針紮一樣，生疼，恨不得掏出來扔進火裏燒成灰燼，如此她才能感覺不到疼痛。原來，她才是傻的那個，她一直瞧不起彌若卿，聶浮瀟分明就不愛她，她還一副“聶掌門就是愛我就是被我迷上”的樣子，不知道哪裏來的優越感，她一直這樣認為，可殊不知，她自己也是這樣的人，聶浮瀟分明不愛她，她卻打心底裏認為，聶浮瀟是愛她的，就算沒有愛得那麽深沈，至少他也曾為了救她豁出性命，但是她忘了，那時候只有她一個人，聶浮瀟能救則救，像在魔族的山頂上，還有一個彌若卿，他就完全放棄了救她，而選擇了彌若卿，因為他把她的命，賭在那個所謂的契機身上，他賭她不會因此而死。
他在乎的不是她，是她的身份，他在乎的不是她的性命，而是她的責任。
蘭歌心痛得忍不住死死揪著蹲下去，發出低低的喘、息聲。
“蘭歌！”聶浮瀟去扶她。
她卻一掌揮開聶浮瀟的手，那力道之大，若非聶浮瀟幾個足尖點地強行站住，只怕這會兒就砸到對面的墻上，和墻一起倒了。
蘭歌起先是小聲抽泣，然後越哭越大聲，越哭越大聲。她控制不住，她再三告訴自己要克制，不能連這個時候都讓聶浮瀟看輕，但她克制不住，因為她一直以來以為所愛的人，原來從始至終不愛她。她愛的人不愛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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